36、第36章
酒店的走廊里,周雯一直盯着窗外的某处。
……背影很像他。
“周雯,”
“……”
陈一没听到身后人回应,“周雯?”
“额?”周雯回过神,加快脚步与陈一平行,“老师,您刚刚说什么?”
陈一说:“石天朗教授今天也来,一会儿你收拾下,跟我去见见他。”
“哦,好。”
说话间,来到客房门口,周雯拿出房卡,陈一打开门,转头说:“还有件事,”
周雯握着门把手,等着陈一接下去的话。他说:“晚上我约了陆谏言吃饭,你陪着一起。”
“……陆谏言?”
“嗯。”陈一淡淡一声,“他打算在国内寻两名有潜力的画师开画展。”
周雯瞳仁微怔,她有机会开画展?
像梦一样。
陈一温温然的笑下,周雯内心感激,但这不是她想走的通往成功的路。
“谢谢您,陈老师。可我,”
“快去收拾吧。”
陈一开门走进客房,把周雯的话关在门外。
陆谏言有绘画界巴菲特的称号,此人有绘画功底又是一名商人,经他慧眼识珠,点石成金的画家不在少数。换句话说,他想捧红一个人轻而易举,这也是为什么都想与他攀上关系的原因。
周雯换好衣服去隔壁敲门。
“陈老师。”
脚步声来到门口,陈一打开门,“走吧。”
两人走进电梯,门缓缓关上。
“石天朗是这次交流会的组织者,我跟他之前也提过你,趁着这次交流会,你多跟前辈们学习,也扩大下自己的圈子。”
周雯明白陈一的苦心,“老师,我只想画画。”
陈一目视前方,抿唇不语。
逼仄空间里,气氛瞬间爆冷,周雯察觉陈一的变化,小声说句,
“对不起,老师。”
陈一无声叹口气,“没事。”
周雯是他的得意门生,要没陈帜的事,前途不止是窝在一间画廊里这么简单。
他为周雯惋惜。
但周雯心里坦然,开画廊是为了圆陈帜的心愿。
当年,两人正直热恋,周雯像所有沉浸在恋情里的女孩一样,憧憬两人的未来。
她问陈帜以后的打算,陈帜说:“我就想跟你在一起,开个画廊,你做老板,我给你画画。”周雯笑他,“用你给我画什么,我自己能画。”陈帜握住她手,“那你给我画,你做我的小老板娘。”“谁说要嫁你了。”周雯抽出手,搂着陈帜的脖颈,在他唇上亲一口。
这是周雯记忆碎片里美好的一片,她珍藏着。
她还记得他当时浅唇一弯,眸底的笑堪比春风明月,印在她脑海深处。
只是,过往不在,旧人也不在了。
陈一的话,将周雯拉回现实。
他说:“你是我教的那届学生里最不听话的,我可说过你?”
非但没说过,还偏袒她。
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陈帜?”
‘呵……’陈一笑了,“我看着像公私不分的人?”
周雯咬唇,“因为什么?”
“你身上有锋芒,对画有灵性,是个天生的画师,我惜才如命啊……”陈一看眼周雯,“再看看你现在,乖得都不像你了。”
周雯垂下眼,“……”
“别困在陈帜的事情里出不来,”话说一半,电梯门开了,陈一摇摇头,提步走出电梯。
“老师……”周雯追了出去。
石天朗住在中海汤泉的f区,两人需要穿过半个园区才能到那里。半个园区要走多久?步行两公里,考虑到陈一的腿步行久了酸痛,周雯打电话联系前台,约来度假村的电瓶车。
两人站在小径边等车,周雯靠过去,小声道歉:
“老师,对不起。”
陈一看着远处的山,“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,希望你能往心里去。”
让她忘了陈帜吗?
周雯轻点下头,陈一心里清楚,她只是表面答应他罢了。
此时,起风了,寒意刺骨。
周雯拉起拉链,却夹住头发,陈一慈目看她,抬手想帮她拨开头发,又觉得不合适,放下了。
嘀嘀两声,电瓶车停在路边。开车的小哥问:“是你们叫的车?”
周雯抬头,“是。”又转而说,“走吧,老师。”
车沿着度假村蜿蜒的柏油路行驶,到f座16栋前停下,陈一看眼别墅的窗户,对周雯说:“见面叫他石会长。”
周雯看眼陈一,“好。”
与石天朗的见面如周雯预想的一样,陈一在帮她铺路、规划未来,可周雯来交流会的目的是学习和会后的个展欣赏。
看着对面谈吐不凡的两人,她格格不入,融不进话题,更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。
“周雯,”陈一唤她,周雯坐直了,“老师。”
石天朗看向周雯,淡笑着说:“你的画我看过。”
“……”她的画,他看过?
周雯看向陈一,他目光慈爱,周雯明白了。“见笑了,石会长。”
石天朗笑呵呵的对陈一夸赞,“你这个学生谦虚、不张扬,现下这样不急功近利的年轻人不多了。”
从第一眼见周雯,石天朗没在她身上看到谄媚的接近,更没阿谀奉承,几次陈一有意的提点,周雯也是云淡风轻的回应,不多不少,回答的刚刚好。这种机会要是换做其他年轻画师,恐怕早就在他面前表现自己,汇报光鲜的履历了。
陈一对自己的学生了解,自然明白周雯的心思,就是一个不争的性子,才能让她初心不改,心静如水。
“石会长,看人透彻。”陈一话落,目光移到周雯脸上,温然一笑。
周雯轻一頜首,对陈一感谢。
聊完交流会的事,石天朗的手机响了,他是交流会的主要负责人,这几天都要忙着协调各项事宜。
陈一起身,准备告辞,周雯也紧跟着站起。
“石会长,那你先忙,我们就不打搅了。还有,预祝交流会顺利。”
两人握了握手,周雯也礼貌的告辞。
出了石天朗的别墅,周雯从包里拿出手机联系车,被陈一拦下。
“不用了,回去我们慢慢走。”
“可您的腿,”周雯担心道。
“疼了就坐下休息会儿。”
“天气寒凉,怕您感冒。”
陈一侧眸看周雯,眼里颇有些调侃的笑意,“我在你眼里,真成个糟老头子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周雯不好意思的莞尔。
陈一带上皮手套,目光送向远处,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曲径通幽,遇到几波在度假村里休闲的人群,其中不乏妙龄美女还有婀娜少妇,但见陈一,纷纷投来倾慕的眼光。
周雯跟在旁侧,只能佯装无视,陈一更是淡然处之。
其实,陈一已到知天命的年纪,可一身风雅骨气让他多了几分不同常人的风度,平时保养有佳,看着也就不惑之年的样子,他穿着有韵味,更吸引女人的目光了。
有女经过,隐约听见杂音。
“你看到刚才的那一对没?”
“你说那大叔和小姑娘?”
“嗯。”
“父女关系?”
“你傻啊,他俩哪里像?我看,估计是那种关系。”
那种关系。说的隐晦又暧昧。
周雯脸一沉,刚要转身,陈一说:“说那么小声你都听见了?”
“……”周雯顿住,“她们在污蔑您。”
“一群女人的嚼舌根,你过去理论只能掉了你的身价。”
“老师,”周雯皱着眉,意有所指,“您不在乎,才让那些人胡乱讲。”
在学校时,也传过一些流言蜚语,说周雯一女侍父子,陪了儿子又陪老子,让身处舆论漩涡中的三人麻烦不断。流言正盛时,语言之恶毒,内容之肮脏,不堪入耳。为此,周雯还把本系的一名女学生告到学校,学校特地成立调查组,最终结论是女学生诽谤,当全校学生的面向三人致歉。
可事后,周雯觉得自己唐突了。公开致歉的后果是,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。她也成了陈一老婆的心尖刺,更让陈帜的病情走向极端。
整件事,陈帜是相信周雯的。只是,并不善意的舆论,让他饱受煎熬。最终,选择结束痛苦。
局面难看,年少轻狂,必付代价。
“你在怪我?”陈一问。
“没有。”
“可你刚才的话,确实是在怪我。”
“老师,我……”
陈一缓步徐徐,抬手打断她的话,“理智的人,用脑子说话,我们要求不了所有人都有理智。”
他还是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的态度。
忽的,不远处一声爽朗的招呼,引得周雯敏感的朝那望去。
“马处|长,好久不见。”
“是啊,可有段日子了,要不是市里开会,咱们也见不着。”
熟悉的谈笑声,周雯盯着走出的人一眼不眨,她想确认,到底是不是他。
当张衍出现,与三人边走边聊时,余光下意识的朝她的方向看来。
两人对视,皆是一愣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周雯站在原地,目光笔直,身旁的陈一也注意到岔路口处的张衍,他转而看周雯,“是上次在你店里遇到的人吧?”
“嗯,”周雯打算从另一条路走,“我们走吧,老师。”
躲什么?
见人要走,张衍赶紧抬手叫人,“周雯……”
周雯:“……”
你个大傻子,装看不见不行吗?
周雯鼓着小脸,陈一低低的笑,“躲不了了。”
周雯面色冷淡,实则心里恼火,“老师,我不认识他,咱们赶紧走。”
“快去吧。”陈一说,“我自己慢慢回去。”
“不行,我得送你。”周雯坚持的话刚出口,身后脚步声接近,笑语又惊喜,“还真是你。我刚才看见一人的背影特别像你,没想到真是你。”
周雯转身,“你怎么在这?”
张衍看向陈一,主动伸手,“你好,我是周雯的男朋友,我叫张衍。”
上次是订画的客户,这次是正牌男友。
周雯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陈一摘下手套,与之交握,“你好,我们上次见过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15还有一更,晚上来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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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背影很像他。
“周雯,”
“……”
陈一没听到身后人回应,“周雯?”
“额?”周雯回过神,加快脚步与陈一平行,“老师,您刚刚说什么?”
陈一说:“石天朗教授今天也来,一会儿你收拾下,跟我去见见他。”
“哦,好。”
说话间,来到客房门口,周雯拿出房卡,陈一打开门,转头说:“还有件事,”
周雯握着门把手,等着陈一接下去的话。他说:“晚上我约了陆谏言吃饭,你陪着一起。”
“……陆谏言?”
“嗯。”陈一淡淡一声,“他打算在国内寻两名有潜力的画师开画展。”
周雯瞳仁微怔,她有机会开画展?
像梦一样。
陈一温温然的笑下,周雯内心感激,但这不是她想走的通往成功的路。
“谢谢您,陈老师。可我,”
“快去收拾吧。”
陈一开门走进客房,把周雯的话关在门外。
陆谏言有绘画界巴菲特的称号,此人有绘画功底又是一名商人,经他慧眼识珠,点石成金的画家不在少数。换句话说,他想捧红一个人轻而易举,这也是为什么都想与他攀上关系的原因。
周雯换好衣服去隔壁敲门。
“陈老师。”
脚步声来到门口,陈一打开门,“走吧。”
两人走进电梯,门缓缓关上。
“石天朗是这次交流会的组织者,我跟他之前也提过你,趁着这次交流会,你多跟前辈们学习,也扩大下自己的圈子。”
周雯明白陈一的苦心,“老师,我只想画画。”
陈一目视前方,抿唇不语。
逼仄空间里,气氛瞬间爆冷,周雯察觉陈一的变化,小声说句,
“对不起,老师。”
陈一无声叹口气,“没事。”
周雯是他的得意门生,要没陈帜的事,前途不止是窝在一间画廊里这么简单。
他为周雯惋惜。
但周雯心里坦然,开画廊是为了圆陈帜的心愿。
当年,两人正直热恋,周雯像所有沉浸在恋情里的女孩一样,憧憬两人的未来。
她问陈帜以后的打算,陈帜说:“我就想跟你在一起,开个画廊,你做老板,我给你画画。”周雯笑他,“用你给我画什么,我自己能画。”陈帜握住她手,“那你给我画,你做我的小老板娘。”“谁说要嫁你了。”周雯抽出手,搂着陈帜的脖颈,在他唇上亲一口。
这是周雯记忆碎片里美好的一片,她珍藏着。
她还记得他当时浅唇一弯,眸底的笑堪比春风明月,印在她脑海深处。
只是,过往不在,旧人也不在了。
陈一的话,将周雯拉回现实。
他说:“你是我教的那届学生里最不听话的,我可说过你?”
非但没说过,还偏袒她。
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陈帜?”
‘呵……’陈一笑了,“我看着像公私不分的人?”
周雯咬唇,“因为什么?”
“你身上有锋芒,对画有灵性,是个天生的画师,我惜才如命啊……”陈一看眼周雯,“再看看你现在,乖得都不像你了。”
周雯垂下眼,“……”
“别困在陈帜的事情里出不来,”话说一半,电梯门开了,陈一摇摇头,提步走出电梯。
“老师……”周雯追了出去。
石天朗住在中海汤泉的f区,两人需要穿过半个园区才能到那里。半个园区要走多久?步行两公里,考虑到陈一的腿步行久了酸痛,周雯打电话联系前台,约来度假村的电瓶车。
两人站在小径边等车,周雯靠过去,小声道歉:
“老师,对不起。”
陈一看着远处的山,“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,希望你能往心里去。”
让她忘了陈帜吗?
周雯轻点下头,陈一心里清楚,她只是表面答应他罢了。
此时,起风了,寒意刺骨。
周雯拉起拉链,却夹住头发,陈一慈目看她,抬手想帮她拨开头发,又觉得不合适,放下了。
嘀嘀两声,电瓶车停在路边。开车的小哥问:“是你们叫的车?”
周雯抬头,“是。”又转而说,“走吧,老师。”
车沿着度假村蜿蜒的柏油路行驶,到f座16栋前停下,陈一看眼别墅的窗户,对周雯说:“见面叫他石会长。”
周雯看眼陈一,“好。”
与石天朗的见面如周雯预想的一样,陈一在帮她铺路、规划未来,可周雯来交流会的目的是学习和会后的个展欣赏。
看着对面谈吐不凡的两人,她格格不入,融不进话题,更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。
“周雯,”陈一唤她,周雯坐直了,“老师。”
石天朗看向周雯,淡笑着说:“你的画我看过。”
“……”她的画,他看过?
周雯看向陈一,他目光慈爱,周雯明白了。“见笑了,石会长。”
石天朗笑呵呵的对陈一夸赞,“你这个学生谦虚、不张扬,现下这样不急功近利的年轻人不多了。”
从第一眼见周雯,石天朗没在她身上看到谄媚的接近,更没阿谀奉承,几次陈一有意的提点,周雯也是云淡风轻的回应,不多不少,回答的刚刚好。这种机会要是换做其他年轻画师,恐怕早就在他面前表现自己,汇报光鲜的履历了。
陈一对自己的学生了解,自然明白周雯的心思,就是一个不争的性子,才能让她初心不改,心静如水。
“石会长,看人透彻。”陈一话落,目光移到周雯脸上,温然一笑。
周雯轻一頜首,对陈一感谢。
聊完交流会的事,石天朗的手机响了,他是交流会的主要负责人,这几天都要忙着协调各项事宜。
陈一起身,准备告辞,周雯也紧跟着站起。
“石会长,那你先忙,我们就不打搅了。还有,预祝交流会顺利。”
两人握了握手,周雯也礼貌的告辞。
出了石天朗的别墅,周雯从包里拿出手机联系车,被陈一拦下。
“不用了,回去我们慢慢走。”
“可您的腿,”周雯担心道。
“疼了就坐下休息会儿。”
“天气寒凉,怕您感冒。”
陈一侧眸看周雯,眼里颇有些调侃的笑意,“我在你眼里,真成个糟老头子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周雯不好意思的莞尔。
陈一带上皮手套,目光送向远处,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曲径通幽,遇到几波在度假村里休闲的人群,其中不乏妙龄美女还有婀娜少妇,但见陈一,纷纷投来倾慕的眼光。
周雯跟在旁侧,只能佯装无视,陈一更是淡然处之。
其实,陈一已到知天命的年纪,可一身风雅骨气让他多了几分不同常人的风度,平时保养有佳,看着也就不惑之年的样子,他穿着有韵味,更吸引女人的目光了。
有女经过,隐约听见杂音。
“你看到刚才的那一对没?”
“你说那大叔和小姑娘?”
“嗯。”
“父女关系?”
“你傻啊,他俩哪里像?我看,估计是那种关系。”
那种关系。说的隐晦又暧昧。
周雯脸一沉,刚要转身,陈一说:“说那么小声你都听见了?”
“……”周雯顿住,“她们在污蔑您。”
“一群女人的嚼舌根,你过去理论只能掉了你的身价。”
“老师,”周雯皱着眉,意有所指,“您不在乎,才让那些人胡乱讲。”
在学校时,也传过一些流言蜚语,说周雯一女侍父子,陪了儿子又陪老子,让身处舆论漩涡中的三人麻烦不断。流言正盛时,语言之恶毒,内容之肮脏,不堪入耳。为此,周雯还把本系的一名女学生告到学校,学校特地成立调查组,最终结论是女学生诽谤,当全校学生的面向三人致歉。
可事后,周雯觉得自己唐突了。公开致歉的后果是,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。她也成了陈一老婆的心尖刺,更让陈帜的病情走向极端。
整件事,陈帜是相信周雯的。只是,并不善意的舆论,让他饱受煎熬。最终,选择结束痛苦。
局面难看,年少轻狂,必付代价。
“你在怪我?”陈一问。
“没有。”
“可你刚才的话,确实是在怪我。”
“老师,我……”
陈一缓步徐徐,抬手打断她的话,“理智的人,用脑子说话,我们要求不了所有人都有理智。”
他还是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的态度。
忽的,不远处一声爽朗的招呼,引得周雯敏感的朝那望去。
“马处|长,好久不见。”
“是啊,可有段日子了,要不是市里开会,咱们也见不着。”
熟悉的谈笑声,周雯盯着走出的人一眼不眨,她想确认,到底是不是他。
当张衍出现,与三人边走边聊时,余光下意识的朝她的方向看来。
两人对视,皆是一愣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周雯站在原地,目光笔直,身旁的陈一也注意到岔路口处的张衍,他转而看周雯,“是上次在你店里遇到的人吧?”
“嗯,”周雯打算从另一条路走,“我们走吧,老师。”
躲什么?
见人要走,张衍赶紧抬手叫人,“周雯……”
周雯:“……”
你个大傻子,装看不见不行吗?
周雯鼓着小脸,陈一低低的笑,“躲不了了。”
周雯面色冷淡,实则心里恼火,“老师,我不认识他,咱们赶紧走。”
“快去吧。”陈一说,“我自己慢慢回去。”
“不行,我得送你。”周雯坚持的话刚出口,身后脚步声接近,笑语又惊喜,“还真是你。我刚才看见一人的背影特别像你,没想到真是你。”
周雯转身,“你怎么在这?”
张衍看向陈一,主动伸手,“你好,我是周雯的男朋友,我叫张衍。”
上次是订画的客户,这次是正牌男友。
周雯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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